千年逝梦-Part V 偿此一生(2)
这章好像有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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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幻影,小叔更加忙碌了。他频繁往返于藏书阁和练功场,一遍遍试验和改进。三天后,他准时总结了一套方案。
“你灵级虽低,但资质极佳,这套法子你自己先琢磨,有不懂可以来问我。”小叔交给他一沓纸,“另外,勤奋是好事,但别累坏了身子。”
幻影伸出的手轻颤了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呼——”解决了此事,他长舒了口气,显然是这两日疲倦得很。
我倒了杯茶递给他,他在我对面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了口。
“我还记得以前你也是这么忙碌,每次都要父亲来催你休息。”我说。
“那时候啊……”他轻轻一笑,没有说下去,只是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那时父亲还年轻,我还小,而你,还是我最亲近的小叔……”我缓缓说,“真想回到那时候啊。”
“谁不想呢?”他低声答道,“只是,谁又回得去呢?”
“你现在,倒是不回避这个身份了。”我试探着说。
“有什么用呢。”他轻笑,意味很深,“老年人总是很怀旧的。”
正在这时,一个人推开大门,十分自然地大步走进来:“爷爷!”
“哦,是小焰啊,坐。”我招呼道,心里却有些不安。
蓝焰是幻影的好友,但他也是——神使的一员。
“……”小叔重又端起茶杯,水纹漾开一圈圈涟漪。他缓缓抿了口茶。蒸腾的白雾氤氲了他的双眸,看不清神色。茶杯轻轻落下,回到茶叠上,没有发出丁点动静。
“爷爷,这位是?”蓝焰看着我问道。他常来风速斩,和我的徒弟都很熟识,显然是看小叔面生才感到奇怪。
“初次见面,我是幻灵门的外姓门生,寒残默。”我还没想好怎么介绍,小叔却主动微笑说,“前些日风掌门曾替我解围,特来谢恩。”
小叔,你可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我强忍住内心的崩溃,附和着应答。
风速斩传到今天,算上各家分支,都只剩不过几十人。而更早的“幻灵门”,早就散架到影子都不剩了,更何况——
幻灵门从来不收外姓门生啊!
这不是明摆着瞎说吗……
好在蓝焰对这边的事知之不多,也没有深究。他和我寒暄了几句,正欲起身,恰好幻影回来了。
“真巧,我正打算去找你。”蓝焰笑了。
幻影没想到他会来,稍显意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径直走向小叔。
“这里,我不明白。”
小叔有些尴尬地看向我,不知该答不该答。
“幻灵门,也懂风速斩?”蓝焰好奇地问道。
幻影疑惑地看向他,又转向我。
得,刚扯的谎,没到十分钟就让人戳穿了。
“真是,让你们白捡了便宜。”眼见编不下去了,小叔忽然一声嗤笑,声音比往日更低了几分,颇具磁性,“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你们神使组的最高通缉犯,罪影。”
蓝焰脸色一变,仿佛下一秒就能掏出手铐来。我立刻拦在了他和小叔中间。幻影却快退两步,站到了他斜后方。
我有那么些许的心寒,但是,毕竟我无立场责备他。
我身后护着的人,于我而言比命都重要。可他守护的,又何尝不是他最珍视的人?
“呵,好笑。”小叔一反常态,冷笑一声,“你当真以为,制得住我?”
“为正义,赴死不辞!”蓝焰冷冷地说,坚定不移。
“小毛孩。”小叔莫名其妙地一个人笑了,吐出一口气,“你觉得,我若真想毁了这世界,需要多久?”
蓝焰一愣。
“你们还活着,就足以证明我不想为恶。”他幽幽地说,还很有心情地喝了口茶,“我只想留在这里,至少,直到风青崖老掌门过世前。你们可以监视我,但我暂时还不打算回牢房。如何,神使大人?”
“这算是谈判?”蓝焰皱眉。
“是交易。”小叔微笑,“用你们的性命,换我短暂的自由。”
“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蓝焰绷紧了脸,僵硬地说,“这段时期,只要你有任何可疑举动,我们都将不择手段逮捕你。”
“可以。希望你们别让我太失望。”小叔笑着,饮尽了杯中的茶。
蓝焰转身便走。幻影行了一礼,快步追上了蓝焰。
“为什么?”我忧心忡忡地问道。
“无事。早晚也是要被拆穿的。”小叔忽然伸手抵住了太阳穴,眉头紧缩。他闭上眼,调整呼吸,片刻后才恢复平静。
“呼——还好。”他舒了口气,恢复往日的温和,“没被吓到吧,小崖?”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意外。”我摇头,“是因为邪灵吗?”
“……”他轻叹,“封印,有些松了。我不能保证,我能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才提出让他们来监视吗?”我问道。
“是。”他轻声道。
“小叔,你可别再送我一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我半真半假地试探道。
“不会了。”他轻笑,“我不是说了,不走了吗?”
“你和幻灵门有关联?”我这才心安,问道。幻灵门知名度并不算很高,如果不是熟知,他不会随口一扯就恰好提到。
“我曾经是幻灵门的人。”他眼眸低垂。
我有些犹豫:“可,幻灵门不收外姓……”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就如小叔曾化名“风云轻”一般,他现在所使用的“寒残默”,又怎么会是他真名?那么,难不成他真的是……
而小叔接下来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想。
“在下原是苏家逆子,苏晓生。”他一字一顿,清晰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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