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分化的脑洞君

【新改】路西法咱们复合吧—19

这章完全没改……毕竟这章是路中心，而两版人设只有路基本没变……

（所以我今天是不是四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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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圣诞日原是人间庆贺圣子诞辰的节日*[1]，圣子升入天堂，便将这个节日一并带了上来，节日风俗也基本保留不变。由于天堂素来不喜喧闹，节日数目堪称三界最少，因而这个来自凡间的节日非常顺理成章地受到了压抑已久的广大天使的欢迎。今夜即是平安夜，圣诞树、铃铛、雪花等造型的装饰物已经遍布大街小巷的角角落落，欢笑声飘荡在每一天，一派热闹祥和之景。
相比于天堂的欢歌，地狱的气氛则有些古怪。
“陛下，您真的要去过那见鬼的圣诞节？”萨麦尔脸色微微扭曲。魔王给圣子庆生……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路西法神色无异，把玩着手中一支通体漆黑的崭新羽毛笔，然后轻手收好：“我已经答应米迦勒了。”
“所以您为何要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萨麦尔努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过那点不满没有逃过路西法的耳朵。看着欲盖弥彰还不自知的萨麦尔，路西法唇角勾起一个愉快的弧度，但一想起他的问题，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为了能工作。”
“您请假的理由是为了工作……这真是个好理由。”一旁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免得被连累的别西卜还是忍不住吐槽说。
“米迦勒自从半个月前就天天念叨着这件事，在一周前到达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我不得不把大量时间浪费在躲避他的唠叨上，而非处理公务。”路西法停顿了一下，“所以，我答应了。”
“……不愧是米迦勒。”
“……陛下明智。”
“我以为你们不会在意？”路西法看着他俩，眨了眨眼，“地狱各种混乱的节日很多，其中不乏有些……不合时宜的理由。”
反正过节也不过是图个热闹，魔族，尤其是恶魔们，很少去关心设立节日的初衷到底是什么。哪怕是天堂最神圣的节日，传到地狱，绝对也会变成一团不可描述的“庆祝”——倒不如说，恶魔们对于带坏这类节日风俗，有着和玷污天使同等的热情，这是堕天使永远无法理解的。
别西卜的脸色有点黑：“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路西法歪了下头，几缕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划过那张让人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脸庞：“好吧，我的确和圣子有些过节。”他自动忽略了萨麦尔小声嘀咕的那句“陛下说话真含蓄”，轻笑，“可是你们没必要这样。”
“我只是觉得，接受圣诞日，就像是承认了圣子的地位，那会让我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萨麦尔皱眉，“就像是变相承认，我们错了，或者说失败了。”
“我们没有错。”路西法微带笑意，平静的墨色掩去了他眼中的情绪，“祂怎么对待圣子是祂的事，与我们无关。”
“可那位未免偏爱圣子过分了。”萨麦尔仍旧不平，“那些宠爱，即使是……”即使是您也未曾得到过。
“纠结于这些往事是无意义的。”路西法自然明白他未出口的后半句，只是轻飘飘地结束了这个话题，“天国曾是我们的故乡，但是你也清楚，我们早就回不去了。现在，地狱才是我们的家园。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给谁看，只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地狱。”
“是……陛下。”萨麦尔咽下满腔怨火，恭敬答道。
“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有什么事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交代好地狱的日常事宜，路西法离开的脚步轻快，想着即将见到米迦勒，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即将踏出万魔殿大门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别西卜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他听见的声音，看似赞美的话语下暗藏嘲讽。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言善辩呢，陛下。”
“别西卜。”路西法没有动怒，温润的嗓音甚至还带着明显的笑意，“有些话，还是不要让我听见比较好。”
刚走了两步，路西法忽然又停住了，不仅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回身莞尔：“预祝你圣诞快乐，我亲爱的宰相。”
别西卜忍不住嘴角抽搐。
来自魔王陛下的圣诞祝福……地狱宰相表示他一点都不想要！

高耸巍峨的天堂之门千万年来不曾变动地立于天堂入口，至今依旧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仍是那般圣洁肃穆，不容亵渎。不在于它有多么高，多么巨大，仅仅是那强烈的天堂风格，在圣光映衬下就足以让人心生敬畏。
他曾无数次站在这里，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曾以天国副君的身份经过它，也曾以地狱魔王的身份经过它，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他曾为了守护它而战，也曾为了践踏它而战，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
他只是站在这里，静静看着它，就像与一位阔别多年的老友对视，默契到甚至不需要语言。
我知道，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我知道，地狱才是我们的家园。
我知道，我们没有错。
我只是还有点怀念。那终究是我们的故乡，那是……我们曾共同开创、亦亲手埋葬的辉煌。
他没有后悔。即使明知结局而重来一次，他的每一个决定亦不会变。那么，他不会后悔。
但是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有些迷惘。这一刻，他就像一位远游的游子，以与离开时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面貌乍然归乡。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在踏出那一步之前，一切仍是未知。
米迦勒说得没错，他离开太久了，久到天国早已物是人非了。他几乎可以预见即将面临的一切，又似乎对接下来的事一无所知。
那一战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对于现在天堂的绝大部分天使而言，那就是历史的起点。他们不在乎米迦勒当上副君殿下以前是何种模样，不在乎路西法成为魔王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们学习着崭新的内容，庆祝着崭新的节日，过着崭新的生活。对他们而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过是茶余饭后闲来无事的八卦素材，也许还算有趣，可有谁会对八卦认真？
他没来由地想起那一战之后两百年，他们分别后首次重逢的情形。那个时候的米迦勒也给了他同样的陌生感。他记忆里那个冒冒失失的小鬼，那个总爱粘着他“殿下”、“殿下”喊个不停的少年，那个外表成熟挺拔俊朗却总是带着点孩子气的米迦勒，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对面这位高高在上、神圣威严的副君殿下？如果不是他的红发在天堂也算少见，如果不是他的面容被他记得太深，他真的以为是认错了人。
而那时仅仅隔了两百年。现在呢？他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
“路西。”
随意发散的思绪骤然收回，他寻声抬头，天使明亮的红发因风而动，六翼逆着圣光，宛若镶着一圈金光。他收拢翅膀，落于他身旁，坚毅的面庞因为笑容柔和许多，可挥舞利剑的手温柔地朝他伸来。
只一眼，胜过万千美景。
他笑了。
也许他们曾离别，也许他们曾陌路，可那又怎么样呢。
不论何种模样，那是他的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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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圣子的生日，这是个有争议的话题，但是本文的重点并非考证圣子出生日期，所以我们就暂且忽略一下不同意见，就简化设定为圣诞好了XD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