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分化的脑洞君

【新改】路西法咱们复合吧—24

半个预警：少量路加（亲情/友情向）提及【他俩后期还会有不少互动，但相信我，至少复合吧正文里，他俩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飞醋要不得：）

---------------------------------------------

24

“我想和你做些充满激情的事。”米迦勒一本正经地提出，却被路西法毫不客气地反驳了。

“每次我们轰轰烈烈的时候，发生的多半不是好事。”

米迦勒不服，但在路西法不屑置辩的目光下，他逐渐回忆起两人最轰轰烈烈的几件大事……屈服了。

“可是我们不能总是这样。”米迦勒略显沮丧地叹了口气。火之天使总是热情而富有活力，就如同代表他的火焰雀跃不熄，这样的性子让他很难耐得住这般温吞的相处。

路西法被他磨得没办法，无奈地轻轻摇头：“你若实在闷得慌，不如去竞技场逛逛？”

米迦勒原本对地狱的竞技场并无浓厚兴趣。若是天使间相互切磋，接连几个法术一放，那场面甚是灿烂；就算只是武艺较量，你来我往，一招一式也总有些美感。然而魔族不兴这套，怎么粗暴怎么来，还一点儿没有点到为止的友好精神，往往死伤惨烈，血流一地，实在有碍雅观。不过安稳久了难免浮躁，有处发泄也是好事，这么想着，米迦勒念头一转，答应了。

魔族尚武，大大小小的竞技场遍地都是，最热闹的还是在第五狱。不过两人只是打算随意看看，也不想引人注目，因而施了个化形的法术，扮作地狱最常见的低阶魔族，付了一点门票钱，进了第一狱某家还算一般的竞技场。

中央是一片开阔地，周围是阶梯式高起的环形看台，布置很是简单，热闹却分毫不减，几乎座无虚席，甚至有些抢不到位子的干脆挤在过道、飞在半空，足以可见竞技在魔族中的受欢迎程度。

受到喧闹的气氛感染，米迦勒不由得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抱有了几分期待。不过第一狱的住民本就多是些低阶魔族，不管是实力还是技巧上都多有欠缺，他看了两局就有些失望。

“唉，这个力量太弱，完全挡不住进攻。”

“这个全靠蛮力，没什么技巧，不过倒是不好对付。”

“哦，这个有点本事……反应慢了，错失了一个好机会。”

米迦勒下意识地小声自言自语，分析着每个参赛者的优缺点。路西法失笑：“你看得真是认真。”

“啊？难道不就是看这些么？”米迦勒一愣，反问。他环顾四周，见观众个个热血沸腾，欢呼、呐喊、起哄，却并没有集中于比赛本身，而是更注重打得过瘾和谁胜谁负。

“天使之间的切磋是为了互相学习、提升进步，自然会关心这些。”路西法轻声解释，不过迫于环境嘈杂还是不得不稍稍抬高音量，“但是地狱不同。成王败寇，这就是唯一的规矩。很多魔族之所以宁肯死在竞技台上也不肯认输，就是因为他们把输赢看得比生死更重要。”

“……那样岂不是很残酷？”米迦勒摇头叹息，“只是输了一局比赛，就要付出性命，不然就再也抬不起头？”

“是这样。”路西法没有否认，“但这是地狱长年累月形成的风俗，即使想要改变，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于是再望向台上，米迦勒忽然对那些选手多出了分怜悯。他们那么奋力厮杀，究竟是为了什么？荣耀，尊严，还是……活下去的权利？

最终的胜者是那名被米迦勒评价为空有蛮力的恶魔。虽然他法术一塌糊涂，打斗也很没有章法，不过力量实在骇人，一般人恐怕扛他一击都吃不消。这样的角色赢了也不奇怪，反倒由于他自身的这一特色，过程更加暴力直白，惹得观众连声喝彩。

原本擂主已定，这一场擂台赛也就到此为止了。不过这位怪力恶魔显然有些得意忘形，豪气地挥着铁拳，粗生粗气地喝道：“还有谁！还有谁敢来挑战我！”

见无人应答，他大概是觉着不过瘾，远远地虚指了几人，却都无人上台。这就惹得他有些不快了：“怎么？都不上来，是看不起我吗？那好，我扔块石头，谁接住了就再跟我来一局！”说完，他俯身从满目疮痍的地面上捡起一块碎石块，随手一抛，平凡的石块凌厉呼啸，穿过观众席，竟是生生打穿了墙壁，飞到了外面……

“嗯哼？”

……还砸中了人。

恶魔哈哈大笑：“好，就你了！”

全场一片静默，为这个路过的倒霉蛋默哀。

不过等灰尘散尽，他们看清这个“倒霉蛋”的样子后，就没人笑得出来了。

白金色的长发利落地扎成了低马尾，蓝底金纹的天使长服饰和阴森森的地狱风景格格不入，虽然他没有展开羽翼，在场的魔族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圣光的灼烫。

“卧槽！为什么天使会来地狱啊！”

“你忘了友好条约了？现在来旅游的天使还是不少的。”

“可、可可可就算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炽天使会来地狱啊！”

“天使能来炽天使为什么不能？”

“可可可可可是！为什……”

“好了你闭嘴！”

“……”

米迦勒在心中默默替那个恶魔画了个十字。虽然他赢得了擂主之位，但毕竟他之前的对手都和他半斤八两，让他去挑战加百列……还是提前默哀吧。

显然，加百列一点儿不想参与这档子麻烦事。他前来地狱也不过是出于工作，天知道怎么就能遇上这种倒霉事情。但是主动挑战的恶魔却拉不下脸，硬是要和他比一场。

“方式不限，直到一方主动认输或失去继续战斗的能力，比赛终止。”无奈之下被现场科普了一遍规则的天使长，认真思考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么……比赛开始！”

一声令下，恶魔挥舞着重拳就直冲过来，加百列淡定地举手示意，声音清亮：“裁判——”

“我认输。”

“……哈啊？！”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那名恶魔更是脚下一歪摔了个踉跄。米迦勒忍不住轻轻摇头。

这种完全出人意料的事情，不得不说，的确很有加百列的风格。

“哪有还没开打就认输的！”恶魔抓狂。

“我若想赢你，你非死即残。”加百列语调平缓，“你我无冤无仇，我无意如此。”

恶魔狠狠地啐了口：“你少瞧不起人了！”见他欲离开，恶魔强硬地拦住了他，“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打一场！不许放水！”

加百列平静地看着他，蓝眸中甚至透着点疑惑：“非得不可？”

“当然！这种事情还能有假不成？”恶魔挺起胸膛，“来吧！老子不怕你！”

十分钟后。

“呼——呼哈——呀呀呀——！”

拳风强劲，破空而来，看上去气势颇足，却被剑鞘轻松一挑就歪了方向。恶魔由于连续奔跑出拳已经气喘吁吁，而加百列衣衫未乱，连剑都未曾出鞘。

“可以了吧？你赢不了我。”加百列仍是那副慵懒的姿态，甚至让人感觉他下一刻能打出个哈欠。作为天堂高阶战力之一，陪低阶恶魔头头打擂台纯属浪费。

“不……行！”恶魔咬牙切齿道。

“我尚有事务在身。”加百列蹙眉，凤眼微眯，“得罪了。”

霎时，寒光一凛，水剑出鞘。随着他认真起来，战局呈现明显的一边倒趋势，不过几回合就打得刚才很嚣张的恶魔满地找牙。

“虽然这么说容易拉仇恨，不过……”米迦勒轻声吐槽，“加百列明显还是在放水。”

“你不能对第一狱的水准抱有太高期待。”路西法注视着战局，说道，“以加布正常的状态，一下就可以结束了。”

“认输吧，再继续下去，你会死的。”加百列暂停了攻势，淡淡地说，语气就像叙述“今天不下雨”一样平常，既没有居高临下的狂妄自傲，也没有外谦内傲的惺惺作态。

“我宁可死在这里也绝不可能认输！”恶魔呸了一口血，“杀了我！用我的血铺就你的路，用我的尸体充当你的垫脚石，用我的死亡铸就你的荣耀！来杀了我！”

显然，他这一番话引起了魔族的极大共鸣，欢呼声响彻天际。

宁死不屈，虽败犹荣。

若是天使之间的比试，输了也并不可耻，日后再勤加修炼便是；然而魔族可不会这么想，在他们看来，认输等同于屈辱，即使双方差距悬殊，毫无胜算，也必战斗至死。

“那么我认输。”加百列忽然敛了气势，收起了剑。

“你！”恶魔瞪大了眼，随即咧开一个嘲笑，“呵，不愧是天使！收起你们那套虚伪的仁慈！看清楚，这里可是地狱！”

“我无意与你争高下，更不想伤你性命。你不肯服输，那算你赢也无妨。”加百列淡淡地说。

米迦勒一时有些恍然。如果现在台上的是自己，他能这么干脆地放弃唾手可得的荣耀吗？他并非忘记了父神的教导，但是对于这些魔族，宽容与死亡，究竟何者更加体贴？

“所以我才讨厌天使！一个个说得那么好听！装模作样！我说了不需要你来怜悯！我说了让你杀了我啊！”恶魔暴怒着咆哮，聚起残余的全部力量挥出最后一拳，“呀——喝！”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加百列没有躲，没有防，什么都没有。

“砰！”

恶魔急红了眼，这一击自然用了十成十的力。加上他本就怪力超常，就算是炽天使级别，硬抗也是相当狼狈。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之人全都愣住了，恶魔本人也没有想到自己真能打中。

“咳……现在，我可以认输了么？”加百列依旧是一脸淡漠，柔美的面庞因为苍白而愈显媚人。惊愕之余，有些恶魔吹起了下流的口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恶魔气得发抖，双目通红，“我都说了我讨厌天使啊啊啊啊！”

“够了！”一只有力的手稳稳截住了他的拳头，清冷的嗓音让骚动的全场一片死寂。

加百列也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米迦勒殿下？”

米迦勒撤去了伪装，挡在他身前，皱眉：“下次，不可如此胡来。”

加百列沉默地起身，清理了下衣饰，并不作答。”

米迦勒的介入让场面有些混乱，一时间那恶魔继续也不是，收手也不甘，正僵持之时，路西法缓缓上前：“神族与魔族虽然交好，尚存观念冲突，此事无关对错，你们也不须再纠结了。”言下之意，双方各退一步，就此散了吧。

魔王都出面了，没有谁敢不听从，于是事情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你怎么样？伤得如何？”米迦勒关心地问道。

“一点外伤而已，不劳殿下费心。”加百列淡淡地说，下意识拨转着腕上的蛇纹手链，“我还有事务要处理，不打扰二位殿下了。”

“何事？我去吧。”米迦勒主动提议，“你还是回天堂找下拉斐尔，以防万一。”

加百列推辞不过，和他简单说明了一番。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米迦勒便即刻赶去了。

“方才的事，是地狱待客不周，还望加百列殿下海涵。”路西法带着官方的微笑说。

“陛下客气了。是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冲撞了。”加百列半侧过视线。

一路无话。路西法将他送至地狱之门，临别时，才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久别多年，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加百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快转身：“以前有想过。”

“现在呢？”

“没有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路西法突然唤道：“加布。”

加百列停步，并不回头。

“我们还是兄弟，永远是。”

“嗯。”

那抹身影终消失于一片光芒汇成的无垠海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