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分化的脑洞君

【新改】路西法咱们复合吧—25

又是没怎么大改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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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六天，天使学院。

“啊，是殿下！”

“真的真的？是米迦勒殿下吗？”

“呜哇米迦勒殿下好帅！我将来也要变得这么厉害！”

“唔不行不行！米迦勒殿下是最厉害的！”

“嗯，那好吧，那我就稍微不那么厉害点，还是让殿下最厉害！”

“好呀好呀！我也来帮你变厉害！”

“哈哈哈哈……”

听着这群小天使天真无邪的对话，米迦勒忍俊不禁。偶尔事务清闲时，他会来天使学院看看，不像视察那么严肃，而是以更加亲民的姿态融入其中。

不过有一点总是让他有些苦恼。除了那些年纪尚幼、还未形成等级观念的小天使，大部分天使——不论师生——总是对他敬畏多于亲近。他自认为很好相处，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和他们打成一片？若说身份有别，加百列不就和下级天使关系很好？若说生分不熟，他也不是第一次来，早就算得上熟识了啊？

例行参观了学院的课程，米迦勒欣慰之余又有些说不清楚的不满意。为了顺应新和平时代，天使学院对课程进行了一定改进，像是地狱历史、风俗介绍等正在逐步加入，打破了曾经天堂对地狱近乎一无所知的封闭格局。这理当是好事，米迦勒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可课本内容虽然粗略，却也客观如实，并无偏颇，他一时也不清楚这种怪异感从何而来。

临别之前，几名胆大的小天使围着他问东问西，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米迦勒一点儿不恼，耐心地一一回答。有两三名小天使互相推挤许久，终于推出来一人，红着脸问道：“殿下……我能，我能问个私人问题吗？”

“什么问题？”米迦勒尽量温和地微笑。

“就是，就是……”小天使忸怩地揪着手指，终于在同伴们的催促下豁出去地问道，“殿下为什么会喜欢上魔王啊？”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八卦了吗？”米迦勒有些好笑，在他们一片“我们不小了！”“殿下不要转移话题！”的抗议中举手投降，“好好，我说。”

“嗯，为什么喜欢他，我想想……”米迦勒认真考虑以片刻，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突然这么问，我也说不上来。我想，喜欢就是喜欢，大概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为什么吧？”

“唔……殿下你太耍赖啦！”

“可是可是，他是魔王诶，殿下就不会觉得……嗯……就是……”

“他是魔王，我就不能喜欢他吗？”米迦勒不解地反问。

“不是不是，就是，殿下不会觉得，嗯……奇怪吗？虽然现在是友好时代啦，但是，毕竟地狱还是跟天堂很不一样的。”

“对啊，喜欢殿下的天使那么多，殿下难道就真的一个都不喜欢吗？和跟自己一样的天使在一起不会更加容易吗？”

“而且，就算现在和平了，以前打了那么久，他害了那么多那么多天使，殿下真的不恨他吗？”

“还有还有，殿下一开始是怎么喜欢上他的？那时候天堂和地狱还没和解吧？殿下为什么会喜欢魔王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米迦勒几乎要被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题淹没了。显然，这群小家伙也不单单是关心八卦，还是想了不少事情的。米迦勒理了理思路，开口：“我和他最早认识的时候，他还不是魔王……”

“哎——？！”小天使齐刷刷瞪大了眼睛。

米迦勒被他们这过激的反应弄得一愣：“怎么了？”

“魔王不是魔王的时候？”

“路西法不就是大魔王吗？”

“……”米迦勒茫然地听着他们议论，半天才明白他们的关注点，“路西法是上任炽天使长，你们天界史没有学到吗？”

“啊——？！”又是齐刷刷的惊呼。

“……那魔界史？”

“我们不学这个。”终于有个小天使回答，“我们的天界史，也没有这部分。”

米迦勒忽然明白之前那股难言的别扭感是怎么回事了。确实这些课本内容都是事实，但却是经过修饰的。这些小天使学到的不是真相，仅仅是想让他们知道的部分罢了。

这些旧事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米迦勒最后也不得不囫囵打发了这群小天使。参观是结束了，但这段插曲却让他难以释怀，以至于时隔好几天后他再见到路西法还在走神。米迦勒原也没打算瞒他，被他担心地一问，就一股脑全说了。

“我觉得这样是不对的。”米迦勒苦着脸，叹息一声，“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得了的。”

“这很正常。不论是亲历者还是见证者，每个人所见的历史都不过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本就没有谁能客观地见到完整的历史。”路西法悠悠翻看他带来的《天界史》——看得出来，米迦勒最近对这事上心得很，连教材都放进储物空间里随身携带——不紧不慢地答道，“更何况，美化己方行为、贬低敌方行径，这不就是历史的常态么？”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米迦勒坚持说，“你知道么？那些小天使甚至以为你生来就是魔王。”

“对他们来说，事实也相差不了太多。”路西法意外地没有气恼，甚至似乎笑了一下，“很多年轻恶魔也会忘记，每个堕天使都曾是他们痛恨的天使。”

“这样不公平。”米迦勒深呼吸，继续道，“你曾为天国付出那么多，可他们只记得你的反叛。”

“米迦勒。”路西法合上书，对上他不甘而微愠的眼眸，“你之前不是问，为什么天使们总是不亲近你吗？”

“因为你对他们而言太遥远了。他们对你的所有认知，只局限于有限的记载和传说。”路西法把书还给他，“强大、公正、仁慈、俊美，炽天使长、天国副君、天使军统帅，地位、权力、功绩……他们认识中的‘你’，不过是这些词汇的堆砌罢了。

“相对的，如果提到加百列，最常见的形容词大概是智慧、纯洁、温和、秀美。尽管他同时也是副军团长、水瓶宫统帅，他的军功也相当惊人，可没有人宣传这些，久之，这些就被淡忘了。

“换句话说，不论是我，你，加百列，或者其他天使、堕天使，在普通人眼中，都仅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一个单薄的纸片人罢了。这些描述词大多是片面的，甚至错误的，但这就是他们所知的全部。”

米迦勒沉思良久，才问：“难道只能这样吗？”

“这样就足够了。”路西法微微点头，“他们不必、也不能知道全部。有些功过，还轮不到他们来评说。”

“也许你是对的。”米迦勒抿紧唇，缓缓说，“但父神教导我诚实，而诚实，不允许我粉饰是非。”

“那么你大可一试，米迦勒，如果你不怕后果的话。”路西法微笑，似乎早已预见了结局。

米迦勒并不动摇，坚决地点了下头：“一切后果，由我来担负。”

“我相信你的决心。只是……”路西法仍是微笑，墨色的眸中深不可测，“你能否在事态失控前，漂亮地收场呢？”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