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分化的脑洞君

【新改】路西法咱们复合吧—28

28

“为何找我？”

“因为觉得，你比较可能会帮我。”

“为何？”

加百列抿唇不语。

乌列面色阴沉，半晌长叹一声：“你这样的态度，我很难答应。”

“那便算了。”加百列状似随意地摊手，显然原本就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乌列不解地皱眉：“你连何事都不说清，要我怎么答应？”

加百列轻声失笑：“这个时间来找你，你觉得我还能为了什么？”

乌列立刻想起了最近轰动了全天堂的那件事，但他还是细细思索了一遍，才反问：“因为米迦勒殿下的新作？”

加百列耸了下肩，当作默认。

乌列仍然不解：“你想做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把它列为禁书。”加百列半眯着眼，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乌列心中暗惊，但未表露，只是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为何？”

“米迦勒殿下记述了天界史缺漏的部分，希望天使能够公正地评判殿……路西法陛下的功过。”加百列微一停顿，“可是并非每位天使，都有资格窥探这段史事。”

乌列不自觉拧紧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大量普通天使而言，接受适当的教育，远比了解所有的‘真相’更加有益。”加百列仰起头，望向远方晕开的圣光，半眯着眼，“让他们看见一个最完美的天国，是我们的职责。”

“了解事实真相，难道能有坏处吗？”乌列反问。

“如果人人都能像米迦勒殿下那般坚定，自然是没有的。”加百列缓缓摇头。

乌列仍是皱眉：“我仍然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让他们意识到，米迦勒殿下并非生而完美，魔王也曾背负荣光，他们所信仰的神，从不曾爱过他们……”

“加百列！”

加百列平静地看着他愤怒的面容，不为所动：“是的，从不。我们从来不肯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就算如此，米迦勒殿下也不可能……”乌列连连摇头，但显然已经有所慌乱。

“是，米迦勒殿下绝对没有这个意图。”加百列点头，轻声道，“但，我可不能保证天使们如何解读。”

 

米迦勒的新书在天堂可谓畅销至极。

原因无他，这可是副君殿下亲自撰写的书。

然后，确如路西法提醒过他的那样，这在天堂引发了一些迷惑与混乱。

路西法原先在天堂时的形象本就接近完美，再加上米迦勒有意无意带上的美化滤镜，最终呈现在书中的效果不可谓不惊艳。这对那些从出生起就深信“路西法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王”的新生代天使无疑是个极大的冲击。不过米迦勒相信这种震动只是暂时的，天使们最终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不管怎样，这些都是无法否认、无法改写的事实，有什么不承认的道理呢？

“你过度美化了。”路西法合上书，有些无奈地轻叹，“你不必如此。再怎么精雕细琢，这些都是早已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的确站在天堂的对立面，这一点无法改变。”

“我有客观记述。”米迦勒反驳，“而且，就算你离开后，我也能感受到，你还是在……尽力维护天堂。”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路西法挑眉，反问，“你也知道，那是我和祂关系最恶劣的一段时期。我没有留情，半点都没有。”

“嗯……至少，几次圣战中，你都有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米迦勒翻着书，努力找出些证据。感觉这东西总是太模糊而主观，服人还是得以理。

“那只是因为第一次圣战后签订的条约而已。”路西法耸肩，看上去一脸漠然，“如果我真的在意天使的死活，第一次圣战我就不会那么做了。”

“……”米迦勒深呼吸，迫使自己从腥风血雨的回忆中抽离。

第一次圣战……下三天……全灭。

不止是驻守的军队，连所有的平民都……一个不留。

那次是地狱突袭，速度极快，米迦勒得到消息率援军赶去终究还是晚了。如果真的开战，其实天堂未必必输，只是这代价已太过惨烈，民心惶惶，士气大跌。地狱倒没有趁势紧逼，于是双方就“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谈，签条约，天堂赔了一大笔钱，加上一堆子乱七八糟但还可接受的条件，这事儿就算是平息了。严格来说，其实两军都没有真正交上手，不过介于这是路西法堕天后首次与天堂有实质性接触，习惯上还是把它也算进圣战里。这当然是题外话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米迦勒问道。

“……”路西法轻轻闭眼，又睁开，黑眸一如平日波澜不惊，“事实就是如此。”

米迦勒兀自摇了摇头，没有再问，算是放过了这个话题。

不论为何理由，已经逝去的，终将永远逝去。

话题一时有些沉重。难得的小憩时间，米迦勒不想把气氛搞得这么僵硬，努力思索着聊些什么比较合适，又该如何转换话题。或许是心情不佳，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

唉，回去再多弄几本拉斐尔出的本子参考参考吧。或者，他可以直接向拉斐尔讨教经验？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通讯魔法的光球帮他打破了尴尬。

“什么事，乌列？”米迦勒辨认出通讯对象，不由得有些意外。这种通讯魔法非常简单，有效距离也非常远，所以即使他和乌列隔了好几重天堂地狱也畅聊无阻。美中不足的是它只能传音，所以米迦勒看不见乌列此刻阴沉的面色。

“拉斐尔不见了。”

“不见了？”米迦勒一愣，“失踪？”

“是。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他，但是找不到。”

米迦勒没有纠结他含糊其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皱眉：“什么时候出事的？”

“就在刚才。我发觉不对，就立刻联络殿下您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来。”米迦勒结束通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咱俩一约会就要出事？”

路西法依旧是那分微笑：“所以，为了三界和平安稳，你我应该少约会。”

“歪理。”米迦勒反驳，“照你这么说，不如咱俩跳过约会，直接……”

“天堂都出事了，你还不赶紧回去？”路西法打断了他的话，逐客一般说。米迦勒却得寸进尺地笑了：“你害羞了，路西。”

“我没有。”

“是是，你没有。”

“……米迦勒！”

“噗。”

“……”

“好啦，等我解决完再回来找你。”米迦勒整个心情不知为何顿时明亮起来，趁路西法愣神的当儿擦过他的唇，然后展翅离去。

在他背后看不见的地方，魔王陛下欲盖弥彰地抬手掩唇，兀自红了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