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分化的脑洞君

【新改】路西法咱们复合吧—14

我终于接上原线了Ｔ▽Ｔ【虽然接得无比混乱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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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加百列沉默得近乎冷漠地看着眼前变幻不定的场景，对此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认真思索着如何最快脱身——他没有完全丧失主控权，不过稍稍有些麻烦。

有时他身处地狱，周遭的焦土都被血浸透，爱人的身体在他怀中消散；有时他回到战场，面对数不尽的敌军，誓死守卫天国；有时他跌落七天，坠入尘埃；有时他沦落魔界，任人蹂躏……

近距离观赏这些事，不管哪一件都算不上赏心悦目，尤其当主角还是自己时更是如此。但加百列没有多余的反应，稳步行进，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明知是梦魇，何足为惧？何况，即使是真实，只要是至高者的意思……

他忽然感到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紧紧注视着自己。

加百列下意识回身，周围的景色忽然飞速变化，从第一天掠到第七天，最终停留在圣殿中。

“加百列，我的孩子。”

熟悉的嗓音在背后震响，加百列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眸，不卑不亢地屈膝行礼：“父神。”

熟悉的天国，熟悉的圣殿，熟悉的创世神——没有什么可怕的。但他并不感到心安。

那是创世之神、赐予他们生命的父，可是比起他的兄弟们，他似乎天生缺少了一分对祂的亲近。他是受到神偏爱的——总有天使这么说。他并不在意，只是这无形的隔阂依旧难以消弭。

神抬了抬手。他顺着望去，那是繁华的天国，是他们携手共建的理想国，是所有天使赖以生存的家园。

神说，你将因它而死。

他说，我本为它而生。

 

不算宽敞的审讯室里，望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天使，米迦勒一个头两个大。

审问实在不是他的专长，无奈菲恩特斯点名只跟他坦白，米迦勒只得硬着头皮上。然而米迦勒还什么都没问，他却自个儿哭了起来，弄得米迦勒更加尴尬。

“对不起，殿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我真的不知道……”

“告诉我，菲恩特斯，这是怎么回事。”米迦勒语气平静，“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菲恩特斯内心挣扎许久，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才答非所问地开口：“那么，殿下，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他咬紧嘴唇，猛然抬头，哭红的眼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您强大而仁慈，您是炽天使长、副君殿下、光之王子，您是天堂的荣耀，是所有天使爱慕的偶像……为什么要和地狱魔族纠葛不清？”

“纠葛不清？”米迦勒一愣，下意识地反问。

“难道不是吗？您和、和……地狱那位……”菲恩特斯说不出口，低下头，继续咬嘴唇。

米迦勒看着他，神色复杂：“你不喜欢我和他来往？”

菲恩特斯小心地瞄了眼他的脸色，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菲恩特斯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因为他是堕天使啊。”

“仅此而已？”米迦勒有些好笑，又笑不出来。

“难道还不够吗！”菲恩特斯忽然显得很愤怒，“魔族都是一群蛮不讲理、粗鄙卑劣之人！他们天生尚武，嗜血好斗，明明是自己屈从于黑暗，却看不惯我们拥有光明，不断地挑起圣战，企图让天堂覆灭。”他讲得太快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大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些，又很快再次激动起来，“但是天堂有殿下您，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得逞过！所以，您是守护天堂的英雄！所以，所以您怎么可能……会与堕落的地狱为伍……怎么可以抛弃天堂……”说着说着，他竟又抽噎起来，起先还竭力忍耐着，但当第一滴泪水终于无可抑制地流下后，大颗大颗泪珠就争先恐后地冲破了闸门。

米迦勒无奈地轻叹，到底只是个孩子，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怕是无人能算得清，又怎么能指望一个尚不成熟的小天使理解？但是不论是偏见也好，盲目崇拜也好，都不是他危害天堂、破坏和平的理由。

“魔族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不堪。”米迦勒替他擦了擦泪，“也许很早以前是，但是现在，一切都变化了。若非如此，天堂和地狱也不会签订和平协议。”

“可是，那就是他们的本性！就算一时藏了起来，总有一天会暴露的！”菲恩特斯不服输地辩解。

米迦勒弯了弯唇角，淡淡的笑容暖如夏阳：“那么，就由我们来教化他们。”

米迦勒花了大把精力安慰菲恩特斯，待他情绪稳定后，询问情报就轻松多了。按照菲恩特斯的说法，他和魔龙贝希摩斯*[1]的相遇纯属偶然，不过两人都对现状心生不满，因此联手建立了一个地下组织——主谋是贝希摩斯，菲恩特斯对于组织的详细情况其实并不很清楚。这次的行动也是贝希摩斯一手策划的，菲恩特斯只是在他不便行动的时候做了些小动作，最大胆的也不过是偷袭米迦勒。

而贝希摩斯现在仍然藏身于天堂，就在他出逃的监狱——恰恰是他们搜查的盲区。

掌握了菲恩特斯提供的精确情报，逮捕魔龙就如瓮中捉鳖。移交魔龙的时候，米迦勒不出意外又见到了路西法——明明分别没多久，他却感觉又有千言万语可以和他诉说。不过这场面实在不适合叙旧，两人也不过公事公办。

“你之前说和路西法有仇，非要被关来天堂，就是为了你的行动而找的借口吗？”米迦勒问道。

“没错。”贝希摩斯非常坦白地承认了。

“你说谎了。”

“那又如何？”

“而我信了你。”

他笑了，满满的嘲笑意味：“米迦勒殿下，你难道以为我会因为辜负了你的信任而感到内疚，从而把我们的机密告诉你吗？”

“……”米迦勒没有说话。

他明白贝希摩斯的那种坚定，和每一位天使仰望神座时流露出的信仰之情如出一辙。他又想起了梅塔的话。

合作的目的，是为了拆散合作。

他们共同努力了百余年，稳定的和平才刚刚开始，却已经有人嚷嚷着要开战。

为何？只因光暗对立？只因放不下的旧恨？如果谁都抱着那些你死我活的日子不愿前进，那么，硝烟何时才能熄灭？

和平，不是背叛，不是要否定那些伤人的过去。只是，过去已经无可更改，与其让仇恨世代延续，让争斗不死不休，不如试着重新开始，开辟一个崭新的时代。

如果他伤害过你，你恨他，无可厚非；

但你不该恨他的全族，那其中也有太多无辜之人；

你也没有权利要求你的同族，陪你一起恨他全族；

谁也不会愿意因为他人的过错而受指责，仅仅因为“你们是同族，所以你们都是这样的败类”。

既然如此，抛开你所恨的伤害过你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够试着去爱另一个种族的人？

就像你爱着自己的同胞一样，去爱他们。

但是米迦勒什么都没有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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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贝希摩斯，按百度百科，其实是……巨型河马（？？   总之就是借个名字，顺便采用了“象征绝望”的设定（所以把米的梦境线也改了），具体就不考据了，反正他也不是主角，就这样吧/不负责任